“老师,这里有封急信要给老爷那边去看呢!”
苏安琪脆生生的回答后,周扬也就不说什么,拍拍小孩子的脑门,开心自去了,苏安琪则是继续跑过去。
若说在李孟的胶州营系统里面,谁受到的大家的喜爱,那就只有这位可爱的小孩子了,别的儿童在这个年纪,还是整天淘气无法无天的时候,可苏安琪从小父母双亡,又有费德勒神甫教育,比同龄人要懂事太多。
长得可爱,知道进退分寸的孩子,虽然被众人喜爱,却不娇惯,每天有时间不是跟着费德勒神甫做祷告,就是跟着周举人和宁师爷学习。
要知道,同时代的欧洲,有文化的阶层,就是贵族和教士,费德勒神甫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传教,又能受得清苦,显见是个比较出色的人物。周举人和宁师爷又是胶州营系统里面最有文化的人。
这苏安琪被他们双方传授,虽说年纪小,可学识聪敏也有些超人的地方,眼下又在李孟的书房里面做个随身的侍从,这可是大帅的亲信人,将来还不知道会发达成什么样子呢?所以年纪小,可却没有人敢小看他。
坞堡之中,这走廊是相隔后厅和内书房的地方,外地有信笺急报,都是放在后厅,由苏安琪带到内书房去,守卫后厅的亲兵护卫则是负责口头的通传通报。
苏安琪跑到门口,喘了几口气,平静呼吸,开口说道:
“老爷,平度的赵都司有急信过来。”
李孟正准备回到后宅吃饭,却听到外面苏安琪奶声奶气的喊声,禁不住微微一笑,开口让他进来,他对这个懂事早熟的孩子也是很喜欢,有时候想想,或许这就是他准备成家的心态,喜欢小孩自己也想要个小孩。
苏安琪进来,双手拿着信递给了李孟,李孟拆开信笺之后,苏安琪把信封平整好,放在书案上,李孟随口问道:
“费师傅那边怎么样,也不大见到他出门啊!”
这费师傅自然就是神甫费德勒了,若是京师,南京,苏杭松常这等大府富庶之地,自然知道这神甫如何的称呼,不过登莱一带素来是穷苦地方,对这洋教会的神职人员都不知道如何的称呼。
本来是要叫洋和尚或者是洋道士的,李孟听的是好笑又别扭,又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手下有洋人,索性是吩咐手下,一律称为“费师傅”,这师傅一词本就有称呼道士和尚的用处,这么一叫也是正好。
听到李孟询问,苏安琪连忙回答说道:
“师傅每天都在家中祈祷,说是感谢天父给他的恩赐,估计三天后就会出来了。“
“替我谢谢费师傅画的那图册,听说前几天费师傅和邓洋人那边吵了一架?”
苏安琪小脸有些尴尬,小声说道:
“那次师傅说邓大叔不知道珍惜这个运气,每天花费在喝酒玩乐的时间远远超过修习武技上的时间,邓大叔借着酒劲顶了几句。”
说完这句话后,苏安琪偷偷的抬头看着李孟,迟疑着说道:
“老爷,邓大叔他也是好人的……”
这个“也”字让李孟一下子笑了出来,微弯腰捏捏苏安琪的小脸,笑着说道:
“邓洋人是个好人我知道,就是人太懒散了,明天就把他打发到赵能那边去,有人好好操练,人就勤快起来了。”
苏安琪兴奋的点点头,李孟不再理他,展开那封信笺观看起来,苏安琪偷瞧着李孟的脸色,发现在看信的时候,方才残留在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放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极为畅快。
李孟笑完之后,扬声招呼外面道:
“招呼陈六,王海,汤二,黄平,宁乾贵下午去外厅议事,午饭后见,快去通报吧!”
外面的亲兵答应了一声,急忙的跑出去了,让苏安琪去吃饭,并告诉他下午不必来了,李孟除却让这个孩子跟着学习之外,也想让他更快乐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