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忍不住,倏地冷声的说,“所以,都是我逼你的跟我做。爱,逼你跟我接吻的?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做的次数不下百次,她的意思是都是她逼她的,而她根本不愿意,她其实恶心得很?!
连慕年想到这一点,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扯着。
曲浅溪小手捏紧,她的冷漠和怒火她不是看不到,“你见过我主动过吗?”
连慕年的心狠狠的一抽,大手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眼眸掩不住的暴戾,身躯掩不住的寒意和危险,“那我们之前的,都算什么?我强.歼你?!”
曲浅溪没有说话,缓缓的别过脸。
连慕年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她不说话就完事?
“说话!我受够了你的无言!”
下巴被他捏着,很痛,她微微的蹙眉,“我无话可说,随你怎么想!”
“呵——”他冷笑一声,却没有松开她,“曲浅溪,你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曲浅溪闻言,皱眉。
听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连慕年扑捉到她眼底的不解,冷笑了下,“别给我装了,你接近我,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为了小侑家的公司?”
曲浅溪咬牙,没有反驳。
面对他时,她已经不想再反驳了,反正她知道,即使她在反驳他也不会相信,他只会把她的话当做狡辩而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她,那她浪费口水又有什么用?
他说她什么都不跟他说,所以他不清楚她的事,她什么都不说胡,所以他才会误会她,但是他忘记了她为什么现在都懒得解释了,他也忘了他到底做了多少让她心寒的事情来。
“你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小侑家的公司?曲浅溪,你真是居心叵测!”
曲浅溪越是沉默,连慕年就越觉得曲浅溪就是在默认,即使他之前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但是他心里还是……还是希望她跟她结婚是有一些别的东西,而不只是交易。
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这个念头一出,他的忽然间真的觉得自己受不了!
他捏着曲浅溪的下巴,“说话!”
曲浅溪小嘴缓缓的抽动了下,才淡淡的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连慕年闻言,劲道加大,曲浅溪倏地倒吸了一口气,“连慕年,你放开我!”
但是连慕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受伤的力道依旧,眼神赤红,语气深冷的逼问,“为了得到小侑的公司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换了是任何的男人,如果能达到目的你是不是也一样的能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
想起他之前跟老爷子说的话,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
他要听她亲口说!
曲浅溪被他扣上了这么多个帽子,只能在心里苦笑。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是这样一个为了钱和利益,可以人尽可夫的女人!
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对她还有丝毫的了解,他都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冷笑了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更加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坚持,只是一个笑话。
她鼻孔轻哼一声,嗤笑,“没错!我跟你结婚是为了公司,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以为我会因为爱上了这样有过无数的女人的男人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的嫁给你?连慕年,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连慕年大手青筋凸起,一双手微微的抖动着,心里的怒气难以压抑,他咬牙,眼眸沈冷如冰,他冷笑了下,似乎笑自己的傻。
他为了她,多次弃许美伊不顾,将她放在第一位,而她接近他的目的却是因为许美伊家的公司,她冷漠无情得让他发指!
他顿了下,带着些许癫狂的笑着,缓缓的放开了她。
曲浅溪看着他似乎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捏紧了小手,感觉大事不妙,她动了动小嘴,想说话,但是连慕年冷漠如冰的眼神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至于身侧的小手十指紧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连慕年冷笑了下,俊脸上的怒容和冷笑缓缓的平复,眼神冷漠如冰的看着曲浅溪,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曲浅溪,你不是要小侑家的公司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得到!”
曲浅溪脸色一白,顿时知道自己可能将事情搞砸了,一时间,有些后悔,她一时间过激的话,不但让他误会她,还让将他逼过去了许美伊那边。
只是……即使没有这么一段,他也不见得不会站在许美伊那边吧。
………………………………………………
两人下了飞机,王天鸣去拿行李了。
留下曲浅溪和连慕年两人,无言的站在飞机场座位上等车来接他们,两人相邻的坐着,沉默无言。
不久,王天鸣就搬来了行李,来接他们的车子也到了。
上车前,连慕年面无表情的对王天鸣说,“我们先回一趟公司。”
王天鸣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扶额,很想说现在已经是晚上时分了,回去公司干什么?而且他也没有接到公司今天加班的信息啊。
纵使他的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曲浅溪跟连慕年彼此流淌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因为坐飞机的时候,曲浅溪跟连慕年是坐vip座位,他们订的机票时间比较晚,vip座位剩下不多了,他只好座普通的座位,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曲浅溪也不笨自然明白连慕年是不想跟她一起走了,厌恶得不想再看见她了,她也识相,淡笑着,无言的拉着行李离开。
连慕年看着她无所谓的潇洒的背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而他看着臃肿的身躯,缓慢的举止,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冷冷的对司机说,“你送她回去。”
说着,他扭头看王天鸣,“去叫一辆车来。”
王天鸣看着脸色别扭的两人,暗暗的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插不上,只有点点头。
曲浅溪看着连慕年跟王天鸣离去的身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
从w市回来后,连慕年回家的次数少了,就算是回来,他也会拿几套衣服出门,而房间里,他的衣物,渐渐的变少了,不出几天,他的东西已经渐渐的变得几乎,没有了。
曲浅溪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说。
她知道,其实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强求,从没有过互相心通的时候。
她也知道,这其实不能完全的怪连慕年,她也有错。
这天晚上,曲浅溪用餐完毕,看了些书后,躺下*准备睡觉时,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过家的连慕年却忽然的推开了房门。
曲浅溪没有睡,房间的台灯也没有熄灭,感觉到他进来,倏地张开眼眸,看着他。
曲浅溪灵敏的反应连慕年看在眼里,却触动了他的神经,他冷哼了声,“反应不用这么强烈,我只是拿一些衣物而已,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我想要女人的话,用不着强迫!”
曲浅溪抿唇,顿了下才淡淡的说,“今天这么晚还回来?”
她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就成了她非常的不希望他回来了,他的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火,“放心,我回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难道不该回来吗?”
他边说话,边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曲浅溪看他捣鼓了会儿,似乎找不到他的东西,“下面的一个柜子里还有一些你的衣物,你可以看一下。”
连慕年手中正拿着一套衣物,却顿住了所有动作,眼神微微的收紧。
曲浅溪的话,是在说他回来得太频繁了?看着他觉得烦了?想要他把他的东西一次性拿走?
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得更加严重,他抿着唇,时候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才能不让自己上前捏死眼前的小女人。
他不是穷得没有钱新买几套衣服,非得要回来这个房间来找以前的衣服,而他自己也知道他如果真的想要彻底的搬出这个房间又想要回自己的衣物的话,他尽可以一次性把自己的衣物都弄回自己的房间里的,但是他却没有,每隔两三天就回来一次,每隔两三天都回来一次,有时候是早上她还没上班的时候回来,有时候是晚上她可能还在睡觉的时候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想这些时间段回来,他就这么做了。
其他的,他想着烦,就没有深入去想。
曲浅溪不知道他的想法,却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顿时也不再说话。
连慕年冷笑了下,转身看着她,“这个房子是我的,我的东西爱放哪里就放哪里?什么时候需要你过问了?”
曲浅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往那个方向去想,顿时皱眉,意识下的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
连慕年却打断了她的话,“提醒我什么?提醒我该完全的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免得碍着你了?你看着心烦?还是看到我回来,你的心也恶心得想吐?”
曲浅溪顿时没了声音,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事事都能把事情往直前她说过的那方面去想,她真的说不清楚了。
她不说话,连慕年却当她是默认了,冷哼一声,倏地抱住衣服,进去了浴室,留下一脸无奈的曲浅溪,凝眸看着他进去浴室。
她看着被关上的浴室的门,心,又开始不争气的胀了下,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再给自己任何希望的。
连慕年进去了一段时间才出来,而曲浅溪也没有睡,因为睡不着。
见到他的身影,眼眸立刻从书上移开没在男人的身上。
连慕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却不觉得高兴,他感觉她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走?我想睡觉了。”
他鼻子轻哼出一口气,忽然走出了曲浅溪的卧室。
曲浅溪看着他离去,眼睑缓缓的垂下,放下书,关上灯睡觉。
……………………………………………………
曲浅溪早上醒来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刘嫂已经将早饭做好了,而餐桌上坐着一个曲浅溪以为他已经离去的男人。
男人正优雅的捏着银箸用餐,动作不急不缓,跟她记忆中的频率和背影一模一样。
她脚步顿在了楼梯处。
“少奶奶,过来用餐了。”王嫂也是知道他们夫妻间是出了一些问题的,因为她以纪念馆很多天没有见过连慕年在家用餐了,无论是早饭还是晚饭,除此之外,她也看出来曲浅溪心情不好,食量也少,无论她怎么说她是孕妇该多吃点她都吃不下。
曲浅溪下楼,接过王嫂递给她的调羹,缓缓的进食。
王嫂看着他们能无言的用餐,心里也多了一抹欣慰。
他们无言总比一个人经常不归家好得多,两个人在家,即使两人再怎么怄气,有碰面的机会,就有擦出火花的时候,事情就能尽快的解决,如果都不见面,任由冷处理,事情可能就难办了。
连慕年先放下碗筷,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回公司,而是上了楼,曲浅溪扭头,见到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箱子走出房间,看样子似乎要远行。
她心口一顿,顿时没了胃口,再抬眸时,却发现他拧开了她的卧室的门,将箱子搬了进去。
她一顿,小嘴动了动,咬住下唇,眼眸似乎弯了下,她放下碗筷,上楼。
她进去房间时,连慕年正将自己的衣物和用品往之前摆置的地方放好,见她进来,只是给了她轻飘飘的一眼,没有说话。
曲浅溪看着,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房子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不喜而搬走?”连慕年说着,淡淡的抿唇,又说道,“放心,我不会要求你搬走的,无论你怎么讨厌我,我们之间即使是交易,但你依旧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曲浅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连慕年当时也没有拿走多少东西,所以很快的舅舅弄好了,将箱子摆好后,越过站在门前的她,转身离开,下楼出门了。
曲浅溪看着属于他的一件件的衣物和用品都搬了回来,心,不知为何,颤抖了下。
……………………………………………………
许万重来到南城不久之后,有人告诉他,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想要见他。
他顿了下,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人的名字,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拒绝不得。
许万重到达的时候,对方已经到达了。
“坐吧。”
许万重坐下,他顿了下才说,“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万重口中的老先生自然就是连家的老爷子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在曲浅溪面前的慈祥,“万重,你是聪明人,我们就不打暗语了,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
许万重笑了下,语气不缓不急,却探究的看着老爷子,“老先生谬赞了,我许某人不敢当。”
老爷子双手杵着拐杖,腰杆挺直,是一番正直傲然的姿态,他直奔主题,“我答应过浅浅那丫头,只要她肯跟我那个不孝孙儿结婚,我就会帮她拿回公司,你开个价吧。”
许万重眯起眼眸,薄唇微动,似乎强忍着怒气,他脸色却非常的淡然,甚至还笑了下,“老先生说笑了,我许氏集团是属于我的公司,怎么说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能给?”
老爷子大抵也明白许万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也不心急,但他也不拐弯抹角,“我现在跟你好商量是给你面子,如果你想逼我出手,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公司,真正的拥有者最应该是谁。”
“老先生的话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公司是属于我的,所以希望老先生别弄错了,大家出门做生意的都是朋友,伤和气了可不好。”
老爷子闻言,顿了下,一时间也顿了下,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男人,心情复杂。
他顿了下,杵着拐杖气身,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我知道你的弟弟在中央有一定的权利,但是想要跟我斗,似乎还是嫩了点儿,希望你过两天能给我满意的答复,还有……浅浅的事,如果谁敢动她,我就让谁下地狱!我是怎么样性子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许万重没有说话,抿紧薄唇,眼神射出深深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