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鸣看着连慕年倏地变了的脸色,不由得有些诧异。
他带在他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一向不动声色,而且,近几天来,他表面上一直很平静,只是,假象之下隐藏着的是颇为烦躁的内心。
但很显然,他隐藏得很好,近些天来,没有人能激起他丝毫的情绪,现在看来,曲浅溪是例外。
现在,他在见到曲浅溪的时候,倏地就变了脸色,脸上的各种表情都毫不掩饰,他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久,这样的他,他见的次数真的不多,不过好像都跟曲浅溪有关。
看着连慕年不动如山的模样,王天鸣忍不住提醒他,“老板,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连慕年没有说话,那边言笑如花的女人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他下车,淡然的对王天鸣说,“你先回去吧。”
看着连慕年一双深邃的眼眸都黏在了不远处的纤细的身影上,王天鸣偏头,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明明刚才有人还说回去饭店来这,这才远远的看了夫人一眼,就立刻改变了主意,不过,他想,这个改变,连慕年自己都不会发现吧。
连慕年也没有见到王天鸣的笑容,看着远处的身影已经隐没在大门之中,迈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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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浅溪跟王嫂把生活的必须品购买回来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笑道,“王嫂,现在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王嫂就是老爷子请来照顾曲浅溪这个孕妇的妇人。
王嫂点点头,“好的,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不用了,我明天加班,有应酬,不会回来用餐了,搞好卫生后,你就先回去吧。”
王嫂虽然认识曲浅溪的时间不短,但是却很喜欢她,她给过许多家庭当保姆,但是,第一次遇到像曲浅溪这样好的雇主,心里很高兴。
她真切的关心道,“少奶奶,您现在是孕妇,不适合喝酒,应酬什么的还是少去一点为好。”
曲浅溪心一暖,拍拍王嫂的肩膀,“王嫂,你放心,孩子这方面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我也知道自己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的。”
王嫂这才放心的转身开门离开。
曲浅溪见王嫂离开了,她也没什么事干,打算再看一些管理的书籍,她虽然早就接触了这方面的知识,大学时也专门选了这个的选修课,但是她觉得自己缺乏的知识还是很多,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的专研。
王嫂打开大门时,却愣了下,见着门外的连慕年,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说,“哪家的小伙子,长得这么俊。”
曲浅溪才想上楼,闻言扭头回来,看到连慕年颀长的身影时,愣了下,小嘴缓缓的抿起来,双手抱胸的睇了他一眼。
连慕年偏了下身,从王嫂身边越过,径自的在沙发上坐下。
王嫂见连慕年不发一言谙熟的在沙发上坐下,那模样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一样,她便猜到了连慕年的身份。
曲浅溪见王嫂呆呆的看着连慕年,下楼也移步在沙发上坐下,淡淡的介绍,“他是老爷子的孙子。”
连慕年看着她渐渐的靠近自己,心里某些感官似乎被愉悦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微微的翘起了嘴角,但在她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变脸似的,他的俊脸立刻就黑了。
他非常不满意她的介绍,她的话一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被拉开了十万八千里了,感觉她在将他排除在生命之外,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抿着薄唇不悦睇了她一眼,继而冷然了瞄了眼王嫂,薄唇缓缓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泰然自若的揽着曲浅溪的腰,“我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爷爷的孙子,我这么说,是不是比她说的要更加的清楚。”
王嫂淡淡点头,看了面无表情的曲浅溪一眼,心里有些惊讶,因为曲浅溪在跟她在一起采购的时候的从容美好的笑颜早已经不在她漂亮的小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眸毫无笑意的看着连慕年。
王嫂大抵的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氛围,忙罢手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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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走后,两人都默契的陷入了莫名的沉默之中,曲浅溪没有任何情绪的瞟了他一眼,倏地掰开他的爪子订不发一言的转身上楼,但连慕年却忽然开口了。
“她是谁?”
曲浅溪顿了下,“爷爷请过来的保姆,以后会不定时的为我准备早饭和晚饭。”说完,她懒得再多说的转身上楼,连慕年见她似乎非常不乐意见到他的回来,说到底,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他抿着薄唇,看着空洞洞的偌大的大厅,眉头轻轻的蹙起。
以前,他订下这个房子就是因为它的大厅足够大,他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他发散思维思考,但现在,他忽然觉得,一个人在这个大厅里,显得太过寂寥,太过冷清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已经快忘记了那些只有他一个人在房子里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即使,那样的情境陪伴了他十多年,才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
但,他还真的是有些记不起了呢。
大厅,空旷得让人觉得冷清,他心里泛起了燥意,看着透着微微的灯光的卧房,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楼上走。
房间里,曲浅溪似乎早已洗漱,正躺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无动于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下床,在书桌上抽处两本书,“这是你的书吧?”
连慕年点点头,才想说话,曲浅溪却比他快了一步,“不要乱放,拿回去吧。”
连慕年看着她不耐烦的态度,心里也有些不爽了,本来想说这两本书对她有用,给她看的,但看着他一脸嫌弃的模样,他说不出口,抿着薄唇抽回自己的书,转身离开卧室,光上门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曲浅溪感觉到窗户似乎都动了动。
曲浅溪眨眨眼,不明所以的挑挑眉,但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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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慕年之前摔门出去,她以为他是生气了,晚上不会再回来睡觉,但是在她正常的休息时间时,他却推门进来了。
曲浅溪愣了下,没有说话,卷起一边的被子,侧身在背对着他的那边躺好,连慕年也躺下,在关灯之前看到两人隔开了一条小河宽的距离,薄唇更加是抿得死死的。
躺下来后,他大手一揽,抱着她的身子,将她抱回了床中间躺着,曲浅溪大叫,挥着小手不肯,但连慕年哪里会由着她,不由分说的不悦的帮她盖好被子,“曲浅溪,怄气也知道个分寸,你刚才那样,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床下,你自己不关心自己的健康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你现在还是一个孕妇,如果掉下去,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曲浅溪也知道自己是欠考虑了,但是他的话却像一根针似的,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坎上。
他能关心孩子,她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孩子的母亲呢?他可有曾为她想过?
曲浅溪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见她乖巧的躺在自己的怀里,心底柔软的一角不由自主的软和了下来,薄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微微的翘起了完美的弧度,伸手挽着她的肩膀。
“放开!”
他的大手,才接近她的肩膀,她冷冷的声音,透过她的胸膛,缓缓的传进耳膜,听到她冷漠不堪的声音,他隐隐的觉得耳膜生痛,蹙眉。
他没有反应,曲浅溪却忍不住了,冷冷的甩开他的大手,继续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拒绝他的亲近,极力来开两个人的距离的举动,连慕年看着,感觉胸膛呼吸时有些疼痛,沉下了嗓音,“曲浅溪,你又闹什么脾气?”
曲浅溪抿唇,淡淡的说,“我想先睡了,你安静点儿。”
“曲浅溪!”连慕年心里有些火了,他翻身双手支在船上,怒目的看着她,想说的话,在她忽然间冷漠又淡然的目光中,消失不见,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为了要干什么。
曲浅溪看着身上的男人,语气平静的问她,“连慕年,你不觉得你忽然间离开,一点消息都不给我,现在却忽然间回来了,对于这些,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去哪里是我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需要向你交代?”
连慕年想起他当初离开的原因,俊脸倏地一沉,眼眸深不见底,翻身躺下,才压下的烦躁渐渐的复苏。
曲浅溪冷笑,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管,麻烦你也给我记住了,你的事我不相管,但我的事也请你不要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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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日早上
连慕集团总裁办公室。
早上,王天鸣才回到公司,却被连慕年叫进了办公室,他将连慕年需要的资料缓缓的放在连慕年的面前,“老板,这些是您叫我查的关于夫人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了,查到的都是一些诶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体上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连慕年拿起一看,果然就像是王天鸣所说的那样,除了她十岁左右的事情还有近两年的经历外,其他的什么消息都没有,甚至是她出生的地址还是家庭情况,连这些基本的都查不到,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更加深入的东西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