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绣一家家的敲着门,可是每家都回她没有,就在她快要绝望时敲到了这家没有人应声的宅子,童玉绣敲了几下没人应声,稍一用力,门竟打开了,趁着月光,能看到院子里被翻过,乱七八糟。
袁思允说:“应当是禁军来过搜过了!”
童玉绣点了点头回道,“是,这一带都被禁军翻过多少遍了,你说小锦会在这里吗?”
袁思允没有回答,说会在好像不太可能,说不会在又怕引得小妻子伤心,干脆抿嘴什么也不说。
童玉绣的眼泪还是下来了:“不,小锦,小锦,你一定要在,你在,我就觉得有了主心骨,没有你,我就像失了魂一样,茫然不知所措!”
童玉绣从门口往里面找,角角落落,什么地方都翻遍了,开始周围有邻人好奇还跟着他们一起找,可是子夜都过去了,仍然连人影都没有找到,围观好奇的人群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还有仆人小德和小舍。
小舍见夫人还在没命的找着,忍不住说道:“夫人,能叫开门的,这一带我们可都找过了,除了这家没人的,其他地方似乎不可能有候夫人了。”
“不……不……,明月大师说就在附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肯定就在附近……”童玉绣坚持童玉锦肯定在这一带。
袁思允叹道:“可现在你也看到了没……”
“不,不……我不相信,我要再找,我要再找……”说完话后童玉绣大叫起来,“小锦,小锦,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姐姐找你来了,你答应一声好不好……好不好……”
童玉绣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周围也有未睡着的人听到了,都摇头叹息:“都找了多少遍了还在找,能找出什么?”
“是啊,深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
“罢了,让人家找吧,我们赶紧睡吧!”
渐渐的夜深了,人们进入了梦乡,万事万物都沉寂下去,一切都显得静谧而安详。
见童玉绣泣不成声,阿德出了院子,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准备让夫人直接做马车回家,小舍见自家公子安慰夫人,识趣的朝边上站了站,一不小心退到了井台边,差点被井台绊倒一头裁进去,死死抓着井台边才稳住身子,耳朵却传来低低的叫唤声,他以为夫人的哭泣声,可是细听之下,竟不是,连忙叫道,“夫人,请不要出声!”
童玉绣被小舍叫得马上停了哭泣,“怎么回事?”
“嘘……”
童玉锦和袁思允连忙走到井台边,跟着小舍一起探着耳朵往下听,静静之中,有轻轻的呼气声:“我……在这……里……”
童玉绣惊喜的叫道:“是小锦!”
袁思允连忙叫道:“阿德……”
“公子,在——”
“快——”
“是!”
然后的事情大家都应当猜到了,童玉锦得救了,童玉绣看到伤痕累累的童玉锦时,除了捂嘴痛哭以外,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还是袁思允冷静,看了一下门,小舍说道,“门早就被我关上了,公子,现在怎么办?”
袁思允想了一下推了推要陷入晕迷的童玉锦问道:“三娘,怎么办?”
童玉锦睁开疲惫的双眼吐了三字,“去你家!”
袁思允想一下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就是童玉锦如何逃生、如何得救的经过,这个经过除了袁思允夫妇没有人知道,直到此刻,她站在大理寺公堂门口。
“夏夫人……”樊中易半站着惊讶的叫道。
“是我,樊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童玉锦背着手微笑着进了大理寺公堂。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看向她,这个被传言传得已经‘死去’的女人竟毫发无损的站在了大理寺公堂之上,是人、还是鬼?
想这样问的人一定还有很多,可是没有人敢这样问,这个让皇上下令清河的女人可不简单,接下来还不知道谁要倒霉。
赵之仪先是愣住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时,连忙悄悄对自己的身边侍卫说道,“赶紧去叫夏候爷,快!”
“是!”
童玉锦站在公堂之上扫了一眼从东州府运过来的案犯,看到跪在正堂之中的安坤,抬眉微微笑了一下,“安大人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安坤两眼眯了一下精光乍现,可惜再如何现,也是阶下囚了,童玉锦哼了一声,抬起头,根本不想看这种奸诈小人的嘴脸。
樊大人见童玉锦看向主审台,问道,“童诉师,你为东州民众而辨?”
“是,大人!”童玉锦拱手行礼回道。
樊大人对主审台及边上旁听的官员说道,“夏夫人,大家都认识吧,不要我介绍了吧?”
众官员纷纷点点头,示意他们都认识夏候爷夫人。
樊大人说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童讼师你将如何如东州府民众辨护呢?”
“回大人……”
开国公府
赵显子骑马一路飞奔到了开国公府,开国公府门房的人都认识他,问道“赵将军找开将军?”
“差不多,我进去了,下次再你聊!”
“行,进去吧!”门房的人见他好像很急连忙放行。
赵显子一路到了外书房,叫道,“夏小开,夏小开……”
夏小开正在跟单腾商量事情,居然有人大呼小叫,不成体统,有些惊讶,谁敢在开国公府放肆?疑惑着出了书房,“赵将军?”
“什么话都别说了,夏夫人在大理寺公堂,让夏候爷赶紧去吧!”赵显子急切的说道。
“什么……”跟出来的单腾和夏小开同时惊讶的叫道。
“别惊讶了,真的,赶紧去叫候爷!”
夏小开飞奔着去了内院,他跟赵显子一样已经没有体统了,大呼小叫,“爷,爷,夫人在大理寺公堂,让你赶紧去!”
夏琰木呆呆的坐在童玉锦曾经坐过的榻边,双手无意识的摸着榻边流苏,也不知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叫声。
天天埋在夏琰的怀里,听到了声音,他竖起小耳朵听了一下,等明白后,连忙站到夏琰腿上,“父亲,母亲在叫你!”
夏琰木然转过头,“你也听到母亲在叫我们了?”
天天根本不明白大人说话的意思,连忙点头:“是啊,父亲,母亲在叫我们,我们赶紧去吧!”天天显得很开心,摇头夏琰的肩膀。
夏琰有些神伤和不忍:“你要跟着父亲一起去?”
“是啊!”
夏琰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你小小年纪就要跟父亲一起死,父亲不忍心!”
天天歪了一下头,“去大理寺就是死的意思吗?”
“是啊……”夏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天天的话,无意识的回道。
“那母亲在大理寺也是死吗?”四岁的孩子对死没有概念,轻声轻语的叫道。
朵朵撅了一下嘴,哭道:“我也要去大理寺我母亲一起死!”
“去大理寺死……大理……”夏琰好像缓过神似的,“朵朵为何要去大理寺死?”
“因为母亲大理寺呀!”
夏琰的精神陡然一震:“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