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锦看了一眼呱噪讨好的狱卒笑笑不置可否,边走却转头对夏小开说道,“回府!”
夏小开惊讶的看向童玉锦,见她脚步未停,挥了一下手,狱卒停止送行,他连忙跟了上去,问道,“夫人,你还没有见肖会遂,现在……怎么回事?”
童玉锦反问道,“你觉得肖氏疯了吗?”
夏小开回想了一下肖氏的话,“夫人的意思是?”
童玉锦眯眼回道:“有时候疯话即是真话,真话却是疯话!”
“夫人的意思是……”
“就是你心中所想的意思。”
夏小开吹了一口气,“夫人凭什么推断她的话是真的?”
童玉锦回道:“晋王非理性的帮肖会遂做了十年东州府知州。”
夏小开回道,“可是夫人,赵郡王和候爷两人联手正在调查肖会遂银子的去向,有迹像表明,东州府每年流入晋王府的银子多达十万两之多,这十年来,保守估计有上百万两。”
童玉锦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前五年应当没有什么银子流入晋王府,最近五年应当在十到二十万之间。”
“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夏小开惊讶的问道。
童玉锦回道:“很简单,圣上抑制亲王及宗室之人伸向权力中心,也就是这几年的事,自从梁王案后,宗室拥有实权的人更少了,可是亲王府的排场、开销都却从未少过,这些银子从哪里来,当然要通过各种途径敛财,否则怎么支持这么大的开销。”
夏小开点了点,“夫人分析的是。”
“我们回去吧!”
“可是夫人……”
童玉锦转头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晋王那个孙子是肖会遂的儿子是不是?”
“是……”夏小开问道,“会是谁?”
童玉锦回道:“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
“啊……”
童玉锦说道:“别啊了,我又不是神,需要你们的资料,我只能从资料中找到可能的真相,然后去验证。”
“可是夫人每次猜测的都准!”夏小开佩服的说道。
童玉锦叹气:“不是我准,而是人性如此,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融入到环境当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行为,有偶然也有必然,只要认真查下去,出入相差不会太大。”
“受教了,夫人!”
童玉锦说道:“晋王孙子的资料赶紧找过来,让赵郡王和夏候爷一起合计,然后顺着可能的线索再去求证。”
“是,夫人!”
童玉锦和夏小开出了大理寺。
京城大街
童玉锦从大理寺出来时,已经是巳时(上午十点)正了,此刻太阳已经当空,普洒的阳光驱走了不少寒意,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接踵摩肩,一切显得安宁、平和,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开国公府的马车不疾不徐的行走在大街主道上,认识的,不认识的,见到马车都会自动避开,没有那个傻瓜敢顶撞权贵马车。
靠近马车后座的春燕微微挑了一下帘子,说道,“夫人,年味仿佛越来越浓了!”
“当然,再过几天就要进腊月了,腊八一过,年可不是就近了!”童玉锦说道。
“是啊,不知不觉又是一年!”
童玉锦看了一下感慨的春燕:“明天要是一有空,就把你跟开将军的婚事办了,不让你伤春悲秋!”
春燕脸红了:“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也给你办了!”童玉锦笑道。
“夫人,我还小呢!”
“可开将军等不了!”
“等不了也让他等!”
“你舍得?”
“夫人——”
这时,马车外面,夏小开出声,不过他可不是接马车内说话,而是惊讶的问道,“中浩,你怎么出现了?”
夏中浩的佩刀已经抽出一半了,双眼紧紧的盯着四周,说道,“我闻到了高手的味道!”
“高……”夏小开倏的一下抽出自己的佩刀,迅速看向四周,“几个人!”
“不知道!”夏中浩靠近了马车车厢,背对着马车车厢,眼光如雷,一眨也不眨一下。
夏小开迅速挥了一下手,跟着他的卫队立刻分成四队,把童玉锦的马车护得密不透风。
就在童玉锦感觉氛围有变时,外面突然有人喊到,“趴下!”
童玉锦反应迅速,立即手拉着两个丫头趴到了车厢底盘上,受惊的马厮鸣着,童玉锦主仆三人在马车里滚了一圈,撞得七晕八素。
“夫人,夫人……”
“莫慌!”
“是”
马车外
刀光剑影透过阳光的反射,刺眼的光芒引得大街上的人群惊叫连连,不一会儿,人群就失控了,乱成一团麻。
十个蒙面人,果然就是夏中浩口中的高手,夏小开所带的侍卫伤亡就在眨眼之间,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中,让人眩晕。
夏小开和夏中浩惊呃的看向马车厢,对手太强大,现在二对十,怎么办?夫人可是爷的心尖肉,少一根头发都是不得了的事,怎么办?
怎么办?也是童玉锦问自己的话,揭开门帘,她亲眼看到黑衣人的强大,这是要自己的命呀!可如何是好!
童玉锦后悔今天出门没有看老黄历,居然被人截杀,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刀光剑影闪得她大脑一片空白,从不在人前出现的夏中浩居然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该如何逃过一截?
夏中浩一边挥剑,一边对夏小开说道,“你去驾车,赶紧!”
听到此话,夏小开从自己的坐骑上飞跃上了马车,马车夫早已被黑衣人刺杀了,尸体歪倒在地,他坐到了马车上,一边挥剑,一连驾车。
黑衣人如蝗虫一般快速的围攻过来,夏中浩亮起自己手中的长剑挥斩而来,如闪电般的速度和精准的力度终于刺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围攻的阵势愣了一下,这个不足一个眨眼的功夫,让夏小开冲了出去。
看着黑衣人分两组急速而来,前面五个挥剑斩刀,后面五个拉起弓箭,她带着丫头们在马车厢里滚来滚去,躲避箭矢。绿柳的手臂被射到了,鲜血顿时流下来,疼得她嗷嗷直叫。难道自己今天不能逃出生天?
根本没时间考虑,童玉锦倚在厢壁边上,连忙拔出自己的护身匕首,爬到车厢前边缘,用匕首去斩马车和车厢连接的套绳。
“夫人,你做什么?”夏小开边驾马边急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