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一听这话就恼了,他本也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可是自家兄弟赵定安都这德行了,今天要是找不到那个酷似孟小冬的女子,恐怕定安会疯,他暗下决心,今天就算是把这红袖招拆了也得把那女子找出来。
正要飙,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我们尉迟家的客人,不知道有没资格进去。”
回头一看,正是张铁头匆匆赶来,背后还停着一辆带有尉迟家徽标的马车,那大汉顿时换了一副嘴脸:“原来是张爷的朋友啊,赶紧里面请。”
一行人进入红袖招,张铁头边走边说,尉迟家主怕你们长安路不熟,特派我来作陪,刚才在路上就看见你们,一路尾随而来,这红袖招是长安城有名的销金窟,背后势力强大的很,就连尉迟家主也不敢得罪,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张铁头没跟着大伙在塞外征战过,而是在尉迟家跑了几年买卖,言谈举止间颇有商人的练达机灵,却豪气不足,元封道:“咱们本来也没想到这劳什子的红袖招来,你看定安那样儿,还不是刚才看见有个长得酷似小冬姐的女子,才一路追来的。”
张铁头一看,恍然大悟:“好说,交给我办了。”
绕过影壁墙,穿过花门,红袖招内景致雅道,残雪寒梅,小桥流水,一派江南风采,若是一般文人墨客,早就驻步流连,诗兴大了,可是这老几位,依然是目不斜视,一派雄赳赳的样子,似乎对美景视而不见。
一个****轻移莲步,款款上前迎接几位客人,看她样子不像是个老鸨,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夫人,毫无庸脂俗粉之气,红袖招的实力有此可见一斑,美妇看见张铁头,嫣然一笑:“这不是张爷么,好久不见哪里财去了,也不来照顾奴家的生意。”
话间凤目扫过这群客人,老鸨是见惯风浪的人,可不比外面那些打手,一眼就看出这八个客人是来自西域的豪客,看这气派,不是刀客就是行伍中人,不过从年龄上来看,是刀客的可能性比较大。
八成是尉迟家请得刀手,尉迟家做的都是西路的生意,请些道上的朋友来长安城耍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帮老粗,好打。
眼前一座三层的楼宇,正是红袖招的核心建筑,抱月楼,楼盖得很高,雕梁画栋的很是精美,里面温暖如春,侍女下人们都穿着单衣来回穿梭,大厅里很安静,看不到什么客人,这是因为红袖招档次比较高,全都包房营业的缘故。
“小翠,带客人们去敦煌包间。”美妇招呼道,又对张铁头道:“有事招呼奴家便是。”
张铁头道:“玉妈妈慢走,正有一事相求,咱们抱月楼今日可曾来了新的姑娘么?”
老鸨玉妈妈笑道:“张爷真是喜新厌旧呢,咱们抱月喽哪天不来几个新姑娘啊,不知道你想找什么样的,是大同婆姨还是扬州瘦马?”
元封插嘴道:“是个瓜子脸的姑娘,柳叶眉,眼睛很大,乘坐一辆沉香色的马车而来。”
老鸨笑道:“哦,知道了,客官们请进包房点菜吧,这事包在奴家身上。”
众人这才放心上了二楼,在侍女带领下进了所谓的敦煌包房,这是仿照西域风格装潢的一间屋子,倒也有几分味道,众人落座,拿过菜谱一看,价格果然不菲,张铁头点了二十多道菜,两坛子好酒,大家便开始等那位酷似孟小冬的女子出现了。
赵定安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的元封不禁叹气,铁打的汉子也过不了情关啊,今天怕是找不到那女子,赵定安就正常不了了。
片刻之后,包房门打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抱着琵琶款款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齐刷刷道:“不是她。”
那女子一愣,随即抱着琵琶倒退着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玉妈妈上来了,满脸堆笑:“客官们不满意么,奴家再换人。”
张铁头道:“玉妈妈,就别藏着掖着了,咱们又不是没钱,赶紧把我兄弟看中的女子请出来吧。”
玉妈妈见蒙不过去,只好道:“实在对不住,你们看中的那位,今个儿身子不舒服,不能出来见客了。”
“咣当”一声,一枚金锭子扔到桌上,元封心平气和的说:“就是见见,没别的意思,玉妈妈安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