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连续七声机关启动之声。
接下来是熟悉的铁门被打开之声。
“吱——”
铁门声沉重,在漫无光线的空间里荡开,撞击反面墙壁,剧烈而暴戾。这声音通向地狱,魔鬼的利爪向前伸来。
监牢里的府尊练上莫,默然等待即将来临的一切。
“硬骨头,今天想体验点什么?”进来的两个狱卒走得近些,但也只是站在两丈开外发狠。
“每次都问不出什么,你不烦我们还烦,你就打算死在这?”
“大好时光,生不如死,真是可怜。”
“他肯定想死,圣上不让他死,他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例行惯例,每隔两天进来盘问练上莫的两个狱卒你一句我一句,说完两人无奈地冷笑几声。
接下来还是例行审讯,其中一人高声爆喝:“说!恒文帝被你藏在哪了?!”
“还是不说?”
“你这么硬抗,我们这些兄弟可被你害惨了!就因为接了你这个破差事,这辈子别想升官发财!”
其中一狱卒闷声怨怒。
“来吧,不给你挂点彩也说不过去!”
“硬骨头!我看你还有多硬!”
“你猜他还能硬上多少年?”
“至少老子退休回老家前,要撬开他的嘴。”
“那他也得能活到那时候啊!”
另一狱卒声音尖利,他们讥笑着,威胁着,好像也在鼓励自己一般,而后来到一旁启用刑具。
“啪!啪!”
两声亮鞭抽在府尊练上莫的身上,他并不抬头,从这两人走进来开始,他甚至一动不动。他早习惯了这种不痛不痒的审问,也习惯不看任何来人。
有些审讯的狱卒只是无奈地例行公事,有些是暗鹰司和权倾堂的高层,有心立功心切,会将他折磨得更狠些,但他们都不敢将练上莫折磨致死。
圣上吕胤保他这条命,在他没说出答案前,谁也不敢让他死。
那他还怕什么?
即便圣上吕胤亲自来了,哪怕他忍不住想下狠手,几次,吕胤还是忍住了。
“练上莫,当年恒文帝被你带走,你带他去了南幽,把他藏在南幽哪儿了?说,说啊!”
“你说不说!”魔鬼狱卒暴喝满堂,一声亮鞭“啪”地一声,再抽上身来。
“……”
那特地为他打造的刑具加持了高手的法力,从两丈开外也能精准地抽中他的身,甚至一鞭一鞭抽中同一道伤口,鞭身上的法力更让他每次都痛苦加倍,伤口似被毒针深深刺入,钻入心中。
但全程练上莫并没抬头,还是一动不动。
他已经浑身是血。
“啪!”这最后一鞭,那声音尖利的狱卒狠厉地抽上了他的脸,有意将遮挡在他脸上的白发拨开。
鞭法精准,白发被鞭子掀翻在后,两个狱卒屏息去看,只见府尊练上莫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瘦削颀长的脸上毫无血色,下意识几乎感觉不到他在呼吸。
鞭打声消停了,两个狱卒也沉默片刻,隔着两丈距离,他们极细微地辨识着府尊练上莫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