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华仁和陆风作为寇准的心腹,自是知道刘旭是寇准的学生,也知道寇准对刘旭有多么重视,再说刘旭虽年轻,但早已是青州第一次才子,以后刘旭的前程自是不可限量。二人只是一个小小捕快,与刘旭的距离差得甚多,他们当然要趁此机会跟刘旭搞好关系。
二人不但对刘旭言语中尊敬,而且行动上也是唯刘旭命是从。
刘旭为人随和,又是那种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的人,眼见二人对自己尊重,刘旭对二人也是甚是和善客气。三人随意闲聊时,刘旭一口一个奚大哥,一口一个陆大哥叫着,并坚决不允许二人叫自己刘公子,让他们叫自己叫二郎或是云开就行了,二人自也是受宠若惊,三人自是相谈甚欢。
大车过了巨洋水,就出了益都县了,也就出了青州了,再往东便是潍州辖下的昌乐县了。巨洋水也称弥河,发源于其青州的临朐县沂山西麓,自南向北流经临朐县、益都县、进寿光县入渤海,是青州境内最大的河流。而大宋青州的益都县和昌乐县,正是以弥河为界河。
五月的弥河河面上碧波荡漾,河畔上杨柳清新,百花争艳,甚是美丽。
五月里的清晨和中午温差还是很大的,当清晨的凉爽被中午的燥热取代时,刘旭他们乘坐的大车到达了昌乐县的徐氏车马行分号。中午他们要在此歇脚,并看看有无从此地上车的旅客。
徐氏车马行分号里有歇脚的大车店,提供饭食和住宿,当然条件自是好不了哪里去。刘旭进去看了一下饭食,不但粗糙难吃,而且价钱也不便宜,只是看着便没食欲了,当下刘旭转身出去,打算去找家酒楼吃饭。
刘旭出来时,看到那两个姑娘从她们那小包袱内,掏出两个炊饼,一人一个,两人又跟店家要了一碗白开水,在大车旁就着那碗开水吃那干巴巴的炊饼。
见到两个漂亮姑娘竟如此清苦窘迫,刘旭不禁有些恻隐心动,有心请她们两个出去上酒楼一起吃饭。不过刘旭随即想到,自己跟人家无亲无故,贸然相邀,怕人家误会自己别有所图,想想只得无奈摇头作罢。
当下刘旭请奚华仁和陆风出去,在街上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大吃大喝一番。刘旭如今是云门酒坊和天下鲜酒楼的大掌柜,也算有钱人了,不但随身带着不少银钱,而且随身带着一张五百贯的飞钱凭证。当然这飞钱是刘旭准备到了登州后,拿来购买合适的海鲜的。不过即便刘旭随身所带的银钱,一路上吃喝也够用了,自是不会在吃喝上苦了自己。
从昌乐县分号并没有上车的旅客,下午大车继续赶路时,车厢内依旧是刘旭他们八个人。
春困秋乏,奚华仁和陆风中午喝了不少,有些乏了,靠着车厢壁小寐。刘旭倒是很精神,眼见二人睡了,不禁无聊,便跟那带着妻儿的汉子闲聊了几句。
一番闲聊,基本上都是刘旭问,那汉子答。原来那汉子叫黄大奎,是淄州邹平县人,是去潍州北海县投奔自家三叔的。那汉子有些木讷,刘旭和他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闲聊片刻,便已无话可说。
刘旭百无聊赖,便想跟两个漂亮小姑娘聊聊天、扯扯闲篇,少年慕艾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刘旭跟她们闲聊半晌儿,只问出她俩跟自己一样,也是去登州的,别的就什么也问不出了。刘旭问她们名字,她们只是红着脸摇头,不愿说出。显然两个姑娘独自出门,防备心思还是很重,不欲与人多说。
聊着没劲,刘旭不禁无聊,也闭目假寐起来。
下午申时刚过半,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的的时候,大车到达了潍州,今晚大车上的众人就在徐氏车马行的潍州分号歇脚了。
从潍州再往前赶路得的话,即使到最近徐氏车马行分号——昌邑县分号,也距此还有四五十里的路程,今晚是不能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到了,让众人露宿野外自是不现实的,再说车马行也有自己的规矩,就是晚上必须在自家分号歇脚。一是为了安全;二是到了分号,会有到地下车的客人,也有从此处分号上车的客人。
刘旭估计了一下,今天一天大约也就走了一百三四十里路的样子,不禁对这个年代的交通有些无奈。后世开车的话,估计也就一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而如今这个年代,却要整整一天。
和刘旭同车的黄大奎一家三口,到了潍州就到地方了,因为潍州的附郭县正是黄大奎要去北海县。他们在付了剩余的车马费后,背着包袱离去了。
刘旭在车马行的大车店里要了两间上房,和奚华仁、陆风二人自去安顿。刘旭临进去时,瞥了一眼那同车两个小姐妹,见她们住的是大车店最便宜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