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天刚刚亮,鸟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北方阳春三月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起得格外早,三两成群的,或是站在枝头,或是把头探出房檐,吱,吱,喳,喳,的吵嚷着:“起床啦,起床啦!”
良子儿被窗户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不知怎的昨晚居然还失眠了,2:00以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一整晚不停的做噩梦。洗脸的时候照了照镜子,发现眼睛充着血丝。良子儿一向是头一沾枕头就着,可昨晚却是东想西想的。自己为了今天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努力,希望一切顺利。
“这王健下手也太狠了。”良子儿自言自语的坐在床头,眼前又浮现出李然被打后满头满脸是血的模样,两个核桃眼睛盯着自己,良子儿紧皱着双眉,闭紧了眼睛。
这时,床头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在这个三月周末的早晨,闹钟的铃声尤为刺耳。良子儿赶忙伸手按住了吵吵闹闹的铃声,指针指向了六点钟整,距离李然班级去海子泳池游泳的时间还有3个小时。
良子儿起身从米袋子里抓了两把米,放在铝锅里去添水。自来水打在了米上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这初中15岁的孩子,打架下手就这么黑,以后流入了社会得变成什么样子?”良子一个人站在水池边,由于昨晚没有睡好,显然没有什么精神儿,双眼发呆的看着水龙头里慢慢流淌出的水流,愤愤的说道:“还一年之内,打了李然两次,都是同班同学,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叫王健这么个初二的学生下此毒手。”良子儿百思不得其解,想自己也在校外经常打过架,认识所谓的混混儿也是大把大把的。浑人,狠人,毒人,惹是生非的人,打架不要命的人,自己也见识过很多。每次都是口里吆喝着:打,打着小子个血葫芦。但真正忍心下这个手的,自己在这个县城里,还从未见过。
“要不今天就着事,也顺手揍这个王健一顿,出出气!”良子儿眼睛里泛出一道凶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但马上脸又沉了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不行,上次在李然家饶西也抽过王健几个嘴巴,解气是解气但是一点用也不管。要说也把这个王健打成个血葫芦,自己还真的下不了这个黑手。再说那样不是自己的风格。讲道理,对,讲道理。我相信李然他们这全国重点的百年古校必定有讲道理的人。今天把他们围困起来,把他们的年级组长,逼出个说法。”
水龙头里缓缓流出的涓涓细流,打在了锅里平平满满的水面上,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良子儿低头一看,自己只顾发愣,走了神儿,锅里的水早就没过了抓的那两把米,水现在已经溢出了锅体。
良子儿赶忙关上了水龙头,倒出了一半的水,马马虎虎的洗了一遍米,又加了点水,走到了灶台前,打开了火,把锅坐在了火上。
“今天把李然的年级组长宋敢,逼出个说法会起作用吗?”良子儿又暗自琢磨起了这个思量了大半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