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干嘛,你去下人房守着,明早过来收拾。”
丁妈浑身一哆嗦,抬眼看了万浮山一眼又马上垂下。
“老爷……我想辞工回乡下养老。我的腿脚不方便,也做不了多少事,不能白拿工钱。”
“噢?你乡下还有亲戚?”
“直系的没有,不出七服的亲戚还是有的。”
“行,等明儿我办完了事,你记得叫管家提醒我。”
万浮山掸了掸袖子,望着身上的玄色衣裳,觉得有点不吉利,又喊住正要进房的丁妈,让她拿一套颜色鲜亮的衣裳上楼来。
万浮山推开卧室的门,绕过四季屏风,看了一眼床上痴迷半醉似的人。又折身往浴室去。
万家卧房是古色古香的装饰,浴室却是绝对后现代主义。万浮山褪去玄色长衫直接扔进了一角的垃圾娄里。
打开多功能蒸汽房开关,扯了一条毛布搭在脖子上,光身走进里面反手带上门。坐在宽大的木椅上闭目养神。
二十多年了,那女人还是那么美!
他情不自禁的抽动嘴角,又想起万珩把肖芝雅带到他面前的样子。
肖芝雅鄙视地望着他,把他看得好像一粒尘埃,让他霸气凌云的心顿时萎到地里,觉得没着没落的。手指不停地拨动左手大拇指上翡翠扳指儿,避开肖芝雅的目光,请她坐下。
“你的脏椅子我可不想坐!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迫我过来,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魏莉梅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贵人,我岂敢对你无礼!坐下喝一杯茶,这椅子都新换了套子,非常干净,绝不会脏了你的衣裳。”
万浮山边说,边盯着肖芝雅身上轻雅的藕色西服套装,紧合着腰身的小西装前凸后翘。西裤上两条笔直的裤线显得双腿又直又长,一双淡黄高跟鞋让她的身姿更挺拔,像个骄傲的天鹅,又像随时要引颈高歌。他喜欢她的喜剧,喜欢痴迷地看着舞台上的她。他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机会亲近她了,没想到今天终于等来了机会……
裹在西装里的身子让他浮想联翩,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脸蛋看去,虽然没有了十七岁的水灵,却多了一份媚人的韵味。三十七岁的年纪,倒比十七岁时更让人心火难耐浑身骚动……
“老爷,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门没关你拿进来。”
万浮山的声音从桑拿室里传出来,显得嗡声嗡气。
丁妈捧着一套降红的缎褂,有点不知所措。就算她年纪再大,她也是一个女人。怎么能看到男人的身子。
可是万浮山的话不能不听,哆嗦着手推开门,扑面一股热气,让她赶紧埋下脸。目光惊慌地找放衣裳的架子,快步走过去把衣裳放好,赶紧返身想出去。
蒸汽房的门开了,万浮山赤身走出来,像没看见丁妈一样,伸手从壁柜里又取出一条折叠好的大浴巾,抖开重新走进蒸汽房。
丁妈足足怔了一分钟,脚步像钉住了一样。
“怎么还不出去?”
万浮山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丁妈回过神,伸手按住胸口跑出浴室。扶着楼梯感觉呼吸困难,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她看到什么了?她看到男人那里巨大的家伙,明晃晃地在她眼前颤动,像一把钢枪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相信她绝对没有眼花,万浮山保养得宜的身材还是那么均匀,肩膀上的那块红记依然那么鲜明,她没有看错!
可是这么些年,她的大姑娘却跟她说万浮山不能人事,从来没有和她圆房,他那里很短小,不能进入她,到死她的大姑娘真的还是一个大姑娘……
丁妈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扣住扶手,慢慢下楼,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朝那间卧室望去。那是万春华新婚的洞房,今夜在她死后三天,却成了她男人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