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剑楠皱了皱眉,“妈,一会等马丽起来,我就送她回家。”
“她在你屋里睡了?”
赵继红问完,吐了吐舌头,这种话儿子怎么好意思回答。她刚才下楼喝水,的确听见门响,所以才趴在门缝观望……
盛剑楠没有说话,朝盛蓝蓝点点头,关上房门。
赵继红急忙下楼煮粥,还不时从厨房探头出来,朝二楼看。
盛蓝蓝苦笑,二婶这么紧张马丽真是没必要,马丽是铁了心要嫁给盛剑楠,只怕二婶这样患得患失,反倒坏了好事。
走出家门,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身上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经过大雨的洗礼,一切都显得那么清透明丽。
省妇幼保健院离中央湖公园不远,走进保健院像进了一座小花园。
见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时打量自己,盛蓝蓝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知别人会怎么想她,这么年轻跑这种地方的门诊,似乎有点不合适。
盛蓝蓝快步进入大门,正好有一位妇女低头出来,两人迎面撞在一起,妇女手里的检验报告单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盛蓝蓝急忙蹲下,帮妇女拣起检验报告单。目光无意间瞥见报告单上的名字,立即惊得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妇女。
“田老师!”
盛蓝蓝起身把报告单还给妇女,情不自禁地叫出声。
如果不是报告单上清清楚楚写着“田桂珍,女,35岁”。她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妇人,竟然是她在农场时的小学田老师。
盛蓝蓝的印象里,田老师还是梳着两根,扎着蝴蝶结粗辫子,脸膛红扑扑,腰枝曼妙的年轻姑娘。
可眼前的妇人,头发半长不短,黑发间夹杂着白发,在阳光下特别耀眼。原本红润的脸膛变得蜡黄干瘪,鼻梁两边还有浅浅的蝴蝶斑。原先曼妙的身材变得干瘦,身上穿着肥大的花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咖啡色毛线马甲。脚上的皮鞋已经很旧了,鞋后帮已经起皮。
“田老师你不认识我了吗?”
盛蓝蓝近前,拉住田老师的手,有些心酸。
不知田老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更好奇她和刘达明后来怎么样了。
“你是?盛蓝蓝!”
田老师惊喜地望着盛蓝蓝,“你竟然长得这么高,这么美!”
田老师由衷地赞美,说着话眼框竟湿了。许久没见到过故人,不免有些激动。
“田老师也搬到中州了?”
田老师点点头。
两人堵在门口影响别人进出,盛蓝蓝提议出去找个地方坐坐。
田老师犹豫一下,答应了。
在一家咖啡厅里坐下,才发现田老师比看到的样子更枯干,细瘦的双手青筋爆起,皮肤暗沉干裂,显然这双手长期操劳,没有得到保养。
田老师见盛蓝蓝盯着她的手看,不好意思地把双手缩到桌下。
“你现在应该上大学了吧?当年你那么优秀,现在肯定也错不了。”
“我现在读大二。田老师,你现在过得好吗?”
“好,我挺好!我和刘达明结婚了。”
田老师双脚局促地在桌下并拢,望着盛蓝蓝好像很尴尬。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只有盛蓝蓝知道。
刘达明早告诉了她一切,她曾想过,如果当年盛蓝蓝没有从中推波助澜,她和刘达明会怎样?她也问过刘达明,刘达明很坚定地告诉她,他始终都爱她,都会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