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吸收灵力似乎是慢了一些,但胜在更加听话,还能储存在身体之中。
张灵康几乎是痴迷于这种吸收之中,灵力在身体之中运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一直到经脉微微有些发胀,他才依依不舍的停了下来,凡事都有个度,他渴求力量,却知道分寸。
舒展了一下身体,看了看天色,他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再过不久就要早课了。
张灵康施施然的往屋子内走,每次太阳升起之前,他都选择在院舍后头那棵古树上修炼,也幸好他身手矫捷,每天修炼的时间也特别早,一直以来居然没被人发现。
走进屋子,王旭魁还卷着被子呼呼大睡,这位每次打坐到了一半就成了真睡,也怪不得连续三年都没能入道,实在是闭眼睡的功夫太到家了。
张灵康直接将桌上的果子扔过去,正好砸在王旭魁的脑门上,这位才终于从跟周公的约会中醒来,揉着眼睛,抓着果子就是一口,抱怨道:“灵康,每天叫我起来能不能温柔点,我总觉得额头都要被你砸扁了。”
张灵康笑了笑,指了指外头的天色说道:“再不起来,你可要迟到了,今天的早课是钱师傅!”
这话比什么都让人警醒,王旭魁飞快的跳下床,忙不迭的收拾起来,一边还喊道:“死了死了,昨天的内容还没背出来。”说完却百般寻不到自己的袜子。
张灵康笑了笑,指了指床脚的位置,那里正好有一只袜子要掉不掉,王旭魁连忙捡起来穿上,等出了门,张灵康才说道:“还有段时间,你背,我来补充。”
王旭魁显然也习惯这样子的做法,很快就背诵起来,但凡有记不住的地方,张灵康总能及时补上,几遍下来,他终于能背的顺利了。
钱师傅的早课果然不是那么好过的,在他进来之后就开始不断的抽背,凡事背不出来的,不但要接受体罚,还得被羞辱一番。
当然,在钱师傅的心中,这些恐怕也算不得什么侮辱。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被钱师傅阴阳怪气的骂一顿,不少人暗地里都擦过眼泪。王旭魁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对钱师傅有一种畏惧感,越是害怕越是背不出。
不过这两个月来,王旭魁的表现显然好多了,这一切自然少不了张灵康的帮助。
顺顺利利的背完内容,王旭魁松了口气,正要坐下,就听见钱师傅冷笑一声,指着他说道:“光背出来就满意了?你这都第三年了,再不过的话,就等着滚蛋吧。”
王旭魁脸色一白,今年再不能就得滚蛋,显然是一根扎在他心底的利刺。
钱师傅全当没看见他的脸色,在他的眼中,弱者是没必要同情的,既然有修炼的天赋,还能沦落到被退学,那不是自己不努力又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张灵康,脸色倒是柔和了一分,当然,旁人也很难从他那张冷脸上看出来。
“张灵康,大悲祈福咒的经文,背一下。”钱师傅冷冷说道。
这话一出,不少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眼神来,要知道大悲祈福咒原本就是还未学到的内容,还得用梵语来背诵,绝对是超大纲的东西。
张灵康却不见丝毫慌张,站起身来背诵起来,事实上,这段时间除了修炼,他已经把天师府内可以看的书都看了一遍,凭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虽说不能融会贯通,但混囵吞枣还是可以的,好学一直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少年清润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清爽,很快的,原本想要看好戏的心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感,似乎在诵经的并不是一次早课抽查,而是著名的天师。
等张灵康停止的时候,周围的弟子才恍然梦醒,一时之间居然有些留连不舍。
钱师傅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却也没有夸奖的意思,只是让他坐下,冷冷说了一句:“既然都能背出来了,下课来我房中,将剩余的几卷书拿去背下来,虽不知道你以后能不能用上,但多背一些,再不济也能给人诵经换钱。”
这话不好听,张灵康却是笑着答应了,要知道钱师傅房中的那些书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到的,天师府对他们初学堂学生开放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常见的书籍罢了,再有用一些的就得等他们入道才能看,如今机会送上门,张灵康自然是要抓住。
张灵康却不知道,这一去倒是让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平添了几分波澜,也彻底让他见识了一番修炼天师道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