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恒这时候过来说:“钟老师,我现在没什么事,我去吧。”
研二的师弟看着叶一恒,自然什么事都要以大师兄马首是瞻,要到手的八十块钱这下没有了也没什么话说,他叫了研一的师妹,“你和大师兄一起去吧。”
钟蠡道:“三个人去监考吧。监考完了回来去报账。”
两个硕士生欢欢喜喜地簇拥着叶一恒走了。
结果考试的大四学生就遭了秧,本来就是大四了,考试都很松的,遇到叶一恒,只要作弊的,全都被没收了卷子让去教室后面站着,而且等最后考完所有卷子收了上去,叶一恒把卷子都稍稍翻了翻,把下面的学生骂道:“都是书上的现题,出得又这么简单,之前钟老师说了这些要考,你们还是答得这么烂,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不背知识点了吗?你们真是来学校谈恋爱逃课考试作弊的啊!”
叶一恒是钟蠡的教学助理,一向很凶,要说钟蠡每次被学生的评分都在学院垫底,其中叶一恒所起的作用是巨大的。
下面的学生尴尬地站着,又被来巡视的辅导员揪住,“以为你们不是末位淘汰制的临床,就没有一点紧迫感是不是?!现在的学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临近放寒假了,有些专业的学生早考完了,就先离校了,学校里要冷清很多。
学生的考试成绩要在年前放上网,以便有些要重修的学生可以做好准备。
钟蠡当晚就让几个研究生对照着标准答案改卷子,改了之后他自己又再检查一遍,发现成绩一致偏低,还有六个学生没有及格,他顿时头都愁大了,他明明交代了自己的学生卷子改水一点,怎么成绩还这么低。
“这怎么回事,我题出这么简单,又都是书上现成的知识点,怎么他们还是考这么低!”钟蠡皱眉念叨。
去监考了的研一女生符虹说:“作弊的学生,只要被发现就被收了卷子让他们站到教室后面去监视其他人考试,这下子没有人敢作弊了。”
只有叶一恒才能这么狠,钟蠡在心里长叹了口气,说:“这些学生啊,到底是不是来上学的!”
叶一恒说:“他们自己平时不努力,考试前对照着知识点都不知道临时好好突击一下,只知道考试时候来作弊,考不及格明年再学吧。”
学校规定,只有公共课才有开学补考,专业小课只有重修,这下这些学生糟糕了,钟蠡说:“他们都大四了,这门课又是下半年才开,要重修的话,就要延期毕业了。哎,你们去看看,能不能把这几份卷子的成绩加起来到六十分,怎么也让人毕业吧。”
他们这个专业,学院做了改变,将以前的五年制改成了四年制,毕业拿理学学位,就不用第五年再去医院实习,毕竟学的检验,跑去医院跟着临床实习,根本没什么作用,倒是浪费人时间。
符虹可怜兮兮地去拿了那六份没有及格的卷子,这几份都是一作弊就被抓住的,卷子上根本没有怎么答题,怎么给加到六十分以上?她愁道:“钟老师,这没法给六十分啊。”
叶一恒一把抢过那些卷子,扔回钟蠡的办公桌,说:“你管他们能不能毕业!你是他们爸还是他们妈啊!他们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你在这里愁什么!”
办公室里其他学生全都觉得大师兄又狠又帅,只是那些学生可就惨了。
钟蠡被他反驳得满脸通红,其实不只是那些学生要延期毕业的事,而且是他这门课平均分这么低,还这么多人没有及格,他的这门课的考核肯定又是学院垫底了,真是糟糕!
他就不该让叶一恒去监考!
看钟蠡沉着脸不发话,大家都发现了导师和大师兄之间的氛围不对,全都噤若寒蝉,这么沉默了好一阵,还是作为小师妹的符虹小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肃杀,说:“要不,再重新考试一回?”
钟蠡叹道:“算了,别管了。你们帮我这些成绩录到系统里吧。卷子用文件袋封起来,要拿去教务处!”